联盟女神当然也有叛逆期。苏沐橙十几岁的时候是随了她哥哥，也是假小子似的染头发打耳钉。好在自有一种阴柔的清秀，面部轮廓柔润如冬青叶脉。笑起来扬眉，耳廓上碎钻熠熠，是朝露或深秋最末一粒霜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年纪长些，也蓄了长发，染回稳妥的栗色。举手投足都合宜。烟紫长裙摇摇曳曳，是湘江水上一幅朝雾，底下绑带高跟亭亭，明丽如春日月季园里最秾艳的一株。

       只有楚云秀知道她年少时候的刺青还在，在脚踝上，像一个鲜明又隐晦的秘密，关于她的整个未经自己见证的少女时代。

        娓娓的一脉莲花，却是沉郁的青色，像一团冷并灼烧着的暗火。楚云秀深知——她曾无数次俯身吻过，足够虔诚，是朝圣的姿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向来并不信奉神，哪怕是宇内果真有漫天神佛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朝这一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