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文州抵着他的额头深深望进去，略微偏头让两支烟抵在一起，距离太近了，以至于生出些呼吸相闻的温柔错觉。
    可事实上这不过是旧情人普通冬夜的重遇，黄少天同他借火，而喻文州呵手挡风，垂眼瞬间望不见火星在他瞳仁中一闪而逝，分别时大衣领口拉高，恰可遮住薄薄一层水雾。
    太冷了，眼泪流不出来就已经结了冰。
    旧人重逢称不上欢喜事，无非是隔着数年岁月望回去，厚厚一层时间毛玻璃似的，隔住所有残余一线的念想。
    喻文州记得他从前不喜欢烟味。现如今黄少天姿态娴熟，点火潇洒一如收刀入鞘，他们一同在风里对面站了片刻，头顶街灯光线昏昧，幽幽一层光晕浮在发丝上，虔诚一如初次接吻，那时他们十指紧扣，不知怎么才演变成今日触碰都觉得尴尬的沉默。
    一支烟燃尽的时间非常快，黄少天抬手掐烟，指侧无意蹭过喻文州唇角，两人颔首后转身作别。
    这吻别似覆水。